▲「肉毒桿菌」具有強烈神經毒性，在製造過程中只要稍有不慎，只要0.1微克就會讓一成年人喪命。
記者嚴云岑／德國報導、攝影
「我抬頭紋好像變多了，是否該去補一下？」近年來醫美蓬勃發展，有助於放鬆肌肉、撫平皺紋的肉毒桿菌，也廣受輕熟女與熟女的歡迎，施打的比例甚至超過玻尿酸2倍。不過，這項看似無害的產品，其實具有強烈的神經毒性，製造過程中若稍有不慎，只要0.1微克，就足以讓一個成年人喪命。
肉毒桿菌之所以有個「毒」字，與其致命性脫不了關係。德國納粹一度想將肉毒桿菌作為生化武器，後因其成分被證實有放鬆肌肉之效，自1980年代起，陸續被用於治療肌肉痙攣、斜視症等肌肉「過度收縮」的疾病。2002年，肉毒桿菌素正式獲得美國食藥署（FDA）的除皺認證，也為醫美大門開啟序幕。台灣在2015年肉毒桿菌的注射量已超過460萬次，成為需求大宗。
▲德國一婦女在診間施打肉毒桿菌消除抬頭紋。
記者在11月初到訪位於德國德紹小鎮的藥廠，直擊肉毒桿菌生產流程。跟著藥廠經理走過兩扇大門，巨型實驗室便映入眼簾，有鑑於肉毒桿菌具有高危險性的神經毒素，不僅整間實驗室為最高等級的P4無菌室，工作人員也需身著藍色防護衣、戴上眼罩始能入內，讓人有置身於生化電影的錯覺。
肉毒桿菌的製造需經過「發酵、純化、安定、混合」4步驟。為了防止致命神經毒素外洩，所有工作人員須將先手伸進白色的真空區域，才得以進行調配操作。
▲工作人員須把手伸進白色的區域，在真空狀態下調配施作。
藥廠經理Dr. Pfeil表示，生產的第一步驟，是將原生肉毒桿菌送進機器進行「發酵」，過程極度複雜，工作人員須花大量時間檢測，才能把危險降到最低。緊接著第二步驟是「純化」，發酵完成的肉毒桿菌，會藉由輸送管直送另一台機器，減少人為移動造成的感染。
純肉毒桿菌發明人Dr. Fevert表示，「純化」所有步驟中最重要的一環，因為原生肉毒桿菌為高分子量複合物，除產生作用的肉毒桿菌素外，還包含其他的與作用無關的複合性蛋白，施打後可能誘發人體產生抗體，使治療效果下降。因此，工作人員會等到肉毒桿菌中的複合性蛋白質趨近於零，才會進行第一次分裝。
▲右邊銀色機器是混合儀，左邊桌上紅色的液體，就是剛純化完的肉毒桿菌，經加工後可分裝成125萬小瓶。
完成上述2步驟，工作人員會把純化後的肉毒桿菌會在分裝後先行冰凍，藥廠在接到訂單時，才會將產品拿到另一房間解凍，並加入「安定劑」穩定產品雛形；而後，工作人員便會將肉毒雛形與一些「秘方」置於混合機中，最後在「裝瓶」中大功告成。
記者觀察肉毒桿菌裝瓶流程，工作人員會先把瓶子放進一個個類似洗碗機的機器中清洗，隨後輸送帶便會將瓶子送到300度的高溫消毒區進行殺菌，肉毒桿菌也在此時注入瓶中，等到瓶內液體被高溫蒸發到剩下「粉末」時，機器就會上蓋、包裝並送驗，若無問題，產品將可在3個月後出貨。
▲工作人員討論生產細節。
Dr. Pfeil說，肉毒桿菌從發酵到完成需3周時間，一旦開機就會24小時運作，工作人員也會輪班待命。每包50毫升的純化肉毒桿菌約可分裝成50大袋，每袋又可分裝成2萬5000瓶，生產過程中產生的廢料，則會裝桶密封後再運到室外，不會對環境造成污染。
究竟肉毒桿菌是否純化，在實際施打上有什麼影響嗎？近日台灣一項針對施打肉毒桿菌1年以上民眾的調查顯示，有3成5的消費者認為施打肉毒後效果有明顯下降，另有13%的消費者有過施打無效的經驗。
對於此項調查，淨妍皮膚科診所院長陳振豐醫師表示，體內產生抗體可能是原因之一。因為與肉毒桿菌素作用無關的複合蛋白可能會誘發人體產生抗體，造成效果下降或無效，建議民眾除須選購食藥署認證產品施打外，也可以選擇不含複合蛋白含量的產品，減少免疫反應的發生。
▼肉毒桿菌大哉問，2位醫師在藥廠為民眾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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