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暴力對許多受害者來說,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圖/CFP)
生活中心/綜合報導
「青春期是小孩轉變為大人的準備期,但我的時鐘只到十三歲便停止了。加害者,是我的父親。」《十三歲後,我不再是我》作者山本潤在書裡如此寫下。她是遭受父親性侵下的倖存者。為使社會大眾更加了解性暴力的影響,期待有一天我們無須再面對這樣的痛苦,她選擇將自己的故事說出口。
「十三歲的時候,爸爸開始對我性侵,直到媽媽與他離婚為止,這段時間長達七年。剛開始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十三歲的我從來沒跟任何人交往,也不知道爸爸對我做的事情就是『性』。不僅如此,我從未想過一個身為父親的人,會對自己的小孩做出任何與性行為有關的事情。」
山本潤表示,相信在社會中生活的大多數人也跟他有一樣想法。「我離開父親之後,終止了被性侵的命運。但這件事對我的影響十分深遠。性暴力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也很難清楚描述它對受害者的影響。」
「無法言語的恐懼,把我想向他人求救的力量都給剝奪了,父親原本應該是保護我的存在,卻受到這樣的性侵,我開始懷疑自己沒有存在的價值。母親得知後相當震驚,20歲後我開始出現強迫症的症狀,我會因為擔心房門沒鎖而在門邊待超過1個小時以上或是不斷地重新擺杯子。」
不只如此,她在從事看護的工作時,陸續發現自己有酒精成癮與性成癮的頃向,這些症狀也是性侵後的特徵之一。當她被父親性侵的這段期間長達七年,這樣殘忍的遭遇也讓她和母親之間產生了一道傷痕。
▲社會對於女性受到性侵一事,貼有許多指責與異樣的標籤。(圖/記者周宸亘攝)
「我每次跟媽媽提起自己受害的事,她一定會哭。她不忍自己的女兒受到如此悲慘的遭遇,總是揪著一張臉說:『對不起……,就算說再多次抱歉也無法挽回,但,我真的對不起你……。』看到媽媽充滿罪惡感的模樣,我也會說『又不是媽媽做錯事』、『我沒事了』。不過,我說的話言不由衷。怎麼可能會沒事?可是,就算跟媽媽說實話,她也無能為力。」
媽媽曾對當時的事如此表示,剛搬到關西的一年半,心裡充滿了無力和空虛,每天以淚洗面。不管看到河流或望向天空,我的眼眶都是淚水。過去究竟做了什麼,這一路是如何走過來的......。「自己沒有保護好最寶貝的女兒。」腦袋裡都是這些想法,這件事太嚴重了,自己都無法接受,可是,又不能跟別人說,擔心害怕說出女兒的遭遇,不只自己受到責難,還會讓女兒受到更深的傷害。
她的母親在書中提到,「有一次,我跟親生姐姐說了女兒的事。她對我說:『你是怎麼當媽媽的?』這句話宛如一把利刃刺入我的心臟,像是在我身上烙印『我是一個無法保護女兒的無能媽媽』的印記。姐姐應是最了解我的人,連她都不能諒解我,還有誰能理解我?因此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
孩子遭受性侵時,媽媽其實也遭受到二次傷害,是個間接受害者。「受害者的媽媽承受了極大壓力,但並不清楚真正發生了什麼事。在支援現場,媽媽通常會陪伴在受害者身邊,卻沒有人關心她。她們經常遭受冷漠的對待。大家都認為作為一個母親,犧牲自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外界不會將她當成受創者。事實上,沒有任何問題會因為媽媽犧牲自己而變好。」(引自嘉露蓮.貝利《孩子遭受性侵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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