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就內建情緒感染反應 「2原因」刻板印象難消除

▲▼ 極左派政黨「不屈法國」(La France Insoumise)領導人梅蘭雄(Jean-Luc Melenchon)偕同2022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安妮.艾諾(Annie Ernaux)一起遊行。(圖/路透)

▲許多群體行為仰賴整個群體互相交流信念。(示意圖/路透)

文/ 亞倫.T.貝克 譯/蔡心語

許多群體行為仰賴整個群體互相交流信念、形象和解釋,這些交流通常不易察覺。群體受到一些事件影響時,成員對事件被賦予的特殊意義相當敏感,也樂於接受領導者提倡的意見和政策。儘管這些信念非常極端,但比較具有可塑性(精神病患的信念則不然)。

只要領導者一個暗示,就能逆轉他們曾經堅持擁護的信念。例如,希特勒可以在演講中呼籲摧毀蘇聯,引起一片歡聲雷動,不久卻又宣布與該國簽訂互不侵犯條約,再度引起熱烈歡呼。擁護者之間的互動足以將大眾輿論轉向他所選定的方向。當他再次推翻自己的決定,向蘇聯進軍時,相同的群體感染現象也再次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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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羅門.艾希的實驗證明,人在描述自己的認知時,往往會為了配合其他群體成員的看法而改口。他表明,實驗對象會在旁人影響下改變他們對刺激的陳述。例如,受試者會假設她最初對物體的精確定位是錯的,並改變她的判斷以符合他人的判斷。這種集體思維有助於將一個群體凝聚在一起,但也常常造成明顯的認知扭曲。

反過來看,這種凝聚力又促使成員將自己的想法埋沒在集體心態中。意見一致以及與同志分享目標所帶來的滿足感凸顯他們對團隊的貢獻。他們為其他成員犧牲並承擔風險,進一步強化他們的貢獻和凝聚力。這種忠誠促使他們願意甚至渴望捨棄一般道德規範,或者樂意參與刑求和大屠殺。

一個人與另一個人或另一群體的成員發生衝突,都會造成相似的偏見,進一步導致武斷推論和以偏概全之類的認知扭曲。在離婚訴訟中,夫妻對彼此的強烈仇恨也是基於一些相同的心理過程,就像穿制服的暴徒怒不可遏地掠奪手無寸鐵的少數人,打劫他們的房屋和商店。然而,在集體行動中,人會被集體偏見和「感染性」情緒所打動。當群體在「我們」和「他們」之間建立界限,個人會以所屬群體的價值觀和限制取代自己的價值觀和限制。

▲▼法國巴黎超過2萬名群眾和鎮暴警力發生衝突。(圖/路透社)

▲人際展示對於人類互動有重大影響力,人不斷下意識地追蹤並模仿彼此的情緒反應。(示意圖/路透社)

劇院火災、足球比賽輸了或軍事勝利的消息—每一個都將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同一主題上,不管那是危險、失敗還是勝利。事件的共同意義導致共同感受—恐慌、痛苦或歡快—並引發相同類型的行為—踩踏、暴動、慶祝。執行私刑或大屠殺的暴徒視無辜受害者為邪惡化身,因而有了施暴的動力;勝利的慶祝者也是因其群體或國家的光榮形象而歡欣鼓舞。個人信仰與群體信仰互相融合,激發種族衝突和偏見、迫害及戰爭等行動。個人利益居於群體利益之下,其表現為自我犧牲,最戲劇化的方式是自殺式炸彈攻擊。

個人渴望成功,也渴望依附別人或與人連結,只要他或她認同所屬群體的成功與自身和群體的緊密連結,就能滿足這兩種渴望。當個人取得成就後產生主觀愉悅感,這種心理機制也在集體勝利中發揮作用。但是,群體忠誠帶來的回報超出個人經歷獲得的回報。由於團隊成員會互相交流,他們對勝利的喜悅在整個團隊中迴盪,進而被放大。

這種「情緒感染」又稱同步群體反應,可以在人類發展的最早階段觀察到。任何在育嬰室看過新生兒的人都可以證明,當一個嬰兒開始哭泣,其他嬰兒也會哇哇大哭。同樣的連鎖反應也會發生在日後的生活中:當一位觀眾開始打哈欠,其餘也會一個接一個打起哈欠。同樣地,一旦有人笑起來,笑聲就會不受控制地在整個群體中蔓延開來。

由於同理心(或者至少是模仿)在生命早期已經存在,因此對其他群體成員情緒表達的接受性和反應性似乎天生「內建」於心理結構中。歡呼聲或呻吟聲、微笑或皺眉,這一切都被群體其他成員察覺、快速處理和複製。聲音、表情和肢體語言會引發興奮、喜悅或痛苦的感覺。只要他們對觀點賦予相同意義,群體成員就會體驗到類似情緒。

大量研究證實,人際「展示」對於人類互動有重大影響力。人不斷下意識地追蹤並模仿彼此的情緒反應。伊萊恩.哈特菲爾德和同事觀察受試者觀看演員快樂或悲傷表情的影片時有何反應,發現受試者會自動「模仿」演員的表情。此外,珍妮特.巴韋拉斯和同事回顧相關領域研究時,指出這種同步表達代表一種促進群體團結和參與的先天交流系統。

許多物種都有溝通網路,尤其是群居昆蟲,牠們透過分工合作完成壯舉,因為牠們可以對其他成員發出「指令」。一個井然有序的人類群體也可以比作由發射器和接收器組成的網路。尖叫、大笑和揮舞旗幟等非語言信號會對接收者產生反射性反應。

簡單的具體刺激在群體中以波浪形式移動,並逐漸轉化為複雜的意義。當領導者慷慨激昂地對聽眾演講和告誡時,他的口頭訊息會引發一連串非語言反應,包括歡呼、點頭和跺腳,這些反應在接收者之間來回循環。來自群體領導者與成員之間的信號,不會被空泛地接收下來,而是由認知結構中專門的演繹系統和概略形象形成基模,將信號轉換為有意義的結構。由於基模在整個群體中是一致的,因此集體意義比較統一。

我們或許可以從網路結構的角度來看待群體之間的衝突。群體成員通常對外部群體成員有刻板印象,對其行為的負面訊息往往也會引發刻板印象,進而塑造偏差解釋。這些刻板印象通常牢不可破,若是被封入嚴密的基模(或框架)中,便不允許修改偏差信念,而且帶有所謂的「封閉思想」特質。

嵌入激進意識形態的刻板印象可能會將敵對群體的形象塑造為敵人。如果這種意識形態包括「目的正當便可不擇手段」的道德準則,則可能會對被投射刻板印象的他人進行迫害和謀殺。

▲▼             。(圖/方舟文化)

本文摘自《忿恨的囚徒:憤怒、敵意與暴力從何而來?》/亞倫.T.貝克/ 方舟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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