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處／康健雜誌
文／梁元齡編譯 上圖／Pixabay
感染新冠肺炎，除了要擔憂重症與併發症致死，現在還多了一項。愈來愈多研究證實，新冠病毒會損傷大腦、腦內發炎的情況堪比阿茲海默症，會導致前所未見的精神症狀，連年紀輕輕的確診者都出現幻聽幻視、胡亂吼叫等現象。
英國一名55歲的婦女感染新冠肺炎，痊癒後變得容易情緒失控，甚至對他人產生攻擊性。不僅如此，她還在家裡看見獅子、猴子等動物，並堅稱丈夫是個騙子。這名女子年過半百，畢生從沒得過任何精神疾病，卻在感染之後，出現嚴重的思覺失調症。
染疫傷腦？ 33%診斷出精神病症
疫情爆發以來，除了明顯的呼吸道不適、發燒腹瀉、味覺喪失等徵兆之外，愈來愈多染疫者身上出現後遺症，包括肝、腎、心臟等身體部位受損，其中又以腦神經疾病最難以忽視。隨著併發精神病的患者數節節攀升，醫界開始正視：新冠病毒很可能會造成大腦的嚴重損壞。
權威醫學期刊《刺胳針》的研究先前統計過，住院患者當中，確診新冠肺炎半年後，會被診斷出精神性疾患，每3人就有1人，包括癲癇、腦霧或憂鬱症等，且許多病患過去從來沒有相關的精神病史。
專家認為，染疫後重症、病歿不再是患者唯一得擔心的事，腦部損傷可能是更需要關注的問題，這些疾病甚至是會造成永久性的腦傷。
（感染新冠肺炎的人，有很高機率會出現精神病症。圖片來源／Unsplash）
醫師驚：高齡者才有的譫妄症 連18歲都出現
新冠肺炎讓全球醫護猝不及防，忙著替病患解決呼吸困難問題，然而，新冠併發的精神病症、甚至需要用藥的情況愈來愈多，加州大學聖地亞哥分校神經科學家繆特里（Alysson Muotri）說：「新冠併發的神經性症狀愈來愈可怕。」
截至目前，除了中風、腦出血、腦炎，還包括記憶喪失，部分患者更會出現疑惑、情緒激動、迷失方向的情形。值得注意的是，不只重症患者，連輕症患者都有類似的精神症狀，不過重症併發的風險確實更高。
任職於史特拉斯堡大學醫院的醫師赫爾姆斯（Julie Helms）觀察，加護病房某些患者，除了呼吸困難以外，還相當躁動不安、有譫妄症狀，需要輔佐鎮靜藥物治療。所謂譫妄症，是一種急性的認知功能轉變，通常患者會突然性情大變、胡言亂語、大吼大叫等，尤其高齡患者在加護病房住久了，就容易出現譫妄情形。
專家指出，很多疾病的重症也都會導致譫妄跟憂鬱。但赫爾姆斯說，新冠疫情所衍生的譫妄症極度異常，因為就連30、40多歲，甚至18歲的人都有譫妄症，她說，這件事「非常嚇人」。
病毒直攻大腦？ 腦影像捕捉疑似「犯案路徑」
科學家一直都不清楚，究竟新冠患者的大腦內部發生了什麼事？有些專家認為，併發的精神疾患很可能是染病、疫情、身心負荷等多重壓力導致；但也有專家推測，病毒很可能是直接進攻大腦，如果真是如此，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近期，英國倫敦帝國學院的一則研究，可能捕捉到病毒的「犯案路徑」。研究人員根據英國生物樣本庫（Biobank），蒐集多達4萬名受試者的腦核磁共振影像（MRI）掃描，並針對其中782人做深度的比對，確認感染新冠病毒前、後的差異。
這是截至目前，第一個針對患者腦部影像的大規模研究。腦影像比對發現，在新冠患者的大腦中，邊緣系統的灰質區明顯縮減，甚至出現多處異常，而健康受試者的大腦內部則沒有明顯改變。灰質區包含了大量的腦神經組織、腦細胞，負責處理鼻子、嘴巴等感官受器所產生的訊息。
值得注意的是，患者大腦中不只有味、嗅覺相關的區域受損，就連海馬迴、眼窩額葉皮質區，這2個主掌記憶跟情緒的地方，也都有受損現象。而病毒如果要進攻中樞神經系統，有一條捷徑，正是經過嗅黏膜和嗅球區域。研究人員因此推測，這很可能就是病毒進攻中樞神經的「犯案足跡」。
FDA前局長高特里布（Scott Gottlieb）告訴CNBC，這種腦損傷是長期且永久的，「症狀可能隨身體痊癒、慢慢消失，但腦組織如果受到病毒破壞，就無法再重生。」而最明顯的嗅味覺喪失，很可能只是大腦皮質萎縮的結果之一。
（過去高齡才可能出現的失智、腦損傷，連年輕人也難倖免。圖片來源／Unsplash）
跟失智症一樣嚴重！ 年輕人也有腦炎高風險
近期，史丹佛大學醫學院在《自然》期刊發表研究，深度分析了8名新冠病歿者的大腦。患者生前都沒有精神症狀，但腦組織中卻觀察到嚴重的發炎記號。研究人員指出，患者腦內的發炎記號非常深，過去只有巴金森氏症、阿茲海默症這類的「神經退化性疾病」，會產生同等嚴重的腦內發炎。
不過，上述研究卻沒在死者腦內發現任何新冠病毒的蹤影，因此專家目前還是無法確定，究竟新冠病毒會不會直接入侵大腦？還是有其他發炎反應，導致了腦損傷？但至今已經罪證確鑿的是，罹患新冠肺炎的人有極大風險，會誘發失智等級的腦神經損壞和發炎。
「大多數人對這件事毫無經驗、缺乏認識，所以覺得沒那麼嚴重。」23歲、確診新冠肺炎的龐德（Shelby Ponder），根本不曉得自己感染了病毒，痊癒後卻併發腦炎。她說，疫情爆發以來，她從沒想過這件事會發生在她身上，因為大多數染疫重症、致死的人都較年長，抑或是有慢性病。
龐德說，她希望「不認為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年輕人，正視新冠病毒造成的問題，以及每個人都有可能遭受的風險：「我並不是特例。長久性的神經損害，在新冠疫情下非常常見。要想好好預防，必須先正視這個問題才行。」
資料來源：CNBC、Forbes、Reuters、Science Daily、BBC、Nature、Health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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