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突然驚恐地盯著ICU天花板、手狂指，護理師看了滿頭霧水。（示意圖／123RF）
文／錢政弘醫師
各位喜歡聽鬼故事嗎？現在農曆七月，我來說一個驚悚的故事來嚇大家，建議膽小的朋友不要看喔！
這個故事發生在多年前，是一件真實的事件。某日一位60多歲的老先生因為肺炎合併呼吸衰竭，被插管急救送進加護病房。經過幾天的藥物治療後，他的病逐漸穩定下來，意識也漸漸恢復，偶爾睜開眼睛，預計過兩天就可以拔掉口中的呼吸管，離開加護病房（那時他的嘴巴含著呼吸管，四肢還有約束帶綁著）。
那天下午，阿伯的床頭監測器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聲，儀器顯示他的心跳和血壓驟然飆高，負責照顧他的護理師隨即上前查看，卻發現阿伯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混亂、雙眼瞪大，充滿了無法抑制的恐懼。他的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想要說話，但被呼吸管阻擋的聲音無法傳達出來。
醫生和呼吸治療師迅速趕到，仔細檢查他的狀況。此時醫生最先想到的是不是肺部有突發狀況，導致病患覺得吸不到空氣，然而，阿伯的血氧濃度和肺部換氣容量都顯示正常，看不出有什麼異狀！醫生開始懷疑，這一切只是阿伯情緒過於激動，才會呼吸急促，並非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護理師決定稍微鬆開約束在床欄的右手，並詢問他：「阿北你有哪裡不舒服？你自己比一下。」結果阿伯右手指指向天花板，雙眼同樣也盯著天花板看，接著嘴巴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彷彿要說在天花板有什麼東西…。
▲護理師以為只是患者「譫妄」的行為，加上當時大白天、人很多，不覺得有異狀。（示意圖／記者姜國輝攝）
眾人抬頭看天花板，除了日光燈，其他什麼都沒有。這種情況在加護病房並不少見，許多病人在與外界隔絕的狀態下會出現幻聽或幻覺，例如看到已故的親人，或是說有「東西」站在床尾或牆角等等，醫護人員對病患這類「譫妄」的行為早就見怪不怪，更何況那時大白天這麼多人聚在病房也不覺得有什麼恐怖。
雖然眾人不知道阿伯為什麼情緒這麼激動，醫師決定再打鎮靜藥讓病患入睡，以避免不必要的過度換氣。護理師手拿著針筒對著阿伯說：「阿北你放輕鬆，不要緊張，我們加藥要讓你睡著，這樣你恢復得比較快。」阿伯聽完表情更驚恐了，還想拚命地掙扎說話，被約束的雙手還猛力敲打著床。但很快，藥效發揮作用，阿伯的掙扎逐漸減弱，最後，他無力地閉上了眼睛，呼吸變得平順。
然而，這片刻的安寧並未持續太久。大約一、兩個小時後，呼吸治療師的手機響起，8樓精神科病房呼叫她去急救，奔走到病房後，見到一群醫護人員圍著一位中年病患做CPR，她詢問得知這位病患輕生，被發現時已經沒有呼吸心跳，這位病患有重度憂鬱症，這間病房恰好只剩他一個人，也沒有家屬陪同，護理師發藥到這個房間時才知道他已尋短。最後經過一個小時的急救，還是無法挽回他的性命。
呼吸治療師完成了急救紀錄，帶著沉重的心情離開病房。她思索著今天下午發生的這一切，越想越覺得奇怪，她慢慢地走回到7樓，隨手刷卡通過加護病房的門禁，緩步走向病房的護理站。
▲阿伯病房正上方的患者輕生，對比他的詭異舉動，讓護理師背脊涼。（示意圖／本報資料照）
這時護理師們圍過來問她：「樓上是發生什麼事？在急救喔？」
「對，有個病人在病房裡輕生，最後沒救回來。」呼吸治療師回答。
「天啊！好可怕喔，怎麼會沒人發現？他旁邊沒人喔？」
「他自己一個人住，他有憂鬱症，護理師發藥的時候才看到…當時皮膚已經發黑了…。」
「所以，是8樓的OO病房嗎？」一名護理師疑惑地問道。
「嗯，是825房…」呼吸治療師的話音未落，不安的情緒突然湧上心頭，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714房間，那是阿伯的病房。
另一名護理師低聲顫抖地說：「825房…不就是在阿北房間的正上方？」
此時，眾人陷入了沉默，回想起幾個小時前阿伯那驚恐的表情，冰冷的寒意從每個人的背脊直竄上來。那一刻，所有人都在心中問著同一個問題——幾個小時前，阿伯驚恐地盯著天花板時，他究竟看到了什麼？
本文經授權轉自：胃腸肝膽科醫師錢政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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