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處／康健雜誌
文／梁元齡編譯 圖／Pixabay
台灣再有疫苗進帳，我們常聽到：某疫苗的效力達到幾%，但你知道疫苗效力的意義嗎？數字是否愈高愈好？本文解惑5個關於疫苗數據的問題。
1. 疫苗效力是怎麼算出來的？
什麼是疫苗效力（vaccine efficacy，縮寫VE）？很多人望文生義，以為疫苗效力95%，指的是「打完疫苗的人當中，有95%的人能受到保護、免於感染」，但事實上，疫苗效力不是這個意思。
在疫苗效力的試驗中，有些人打的是疫苗，有些人打的是安慰劑；受試者接種完畢，過一段時間，研究人員會追蹤受試者的感染人數，計算出疫苗效力。公式如下：
（整理製圖／梁元齡）
試算一下，比如有100人參加實驗，其中50人打到疫苗、另50人打到安慰劑；最後發現一共10人感染，當中1人打到疫苗、其他9人打到安慰劑。那麼這支疫苗的效力就是90%；如果感染的人裡面，沒有任何人打到疫苗，那疫苗的效力就會是100%。
根據Statista的分析整理，幾支已在使用的新冠疫苗效力如下：
● 輝瑞BNT疫苗（Pfizer-BioNTech）效力：95%
● 莫德納疫苗（Moderna）效力：94%
● 俄羅斯衛星-V疫苗（Sputnik V）效力：92%
● 諾瓦瓦克斯疫苗（Novavax）效力：89%
● 牛津/阿斯特捷利康疫苗（AZ）效力：70%
● 嬌生疫苗（Johnson&Johnson）效力：66%
● 科興疫苗（Sinovac）效力：50%
● 國藥疫苗（Sinopharm）效力：70%（增列／根據《美國醫學雜誌》研究，第3期臨床試驗數據）
（圖片來源／statista）
2. 疫苗效力可以互相比較嗎？
所有疫苗效力的計算公式都相同。不過，每種疫苗的試驗，都是在不同時空情境下進行的，選擇何時做臨床試驗，會影響計算出來的效力。如果當時某地區疫情升溫，民眾（受試者）感染到病毒的風險，本來就比較高，疫苗效力也會因此降低。
舉例而言，輝瑞和莫德納這2支mRNA疫苗，都是在美國疫情還沒大爆發前做試驗的，比起當地疫情升溫後才做試驗的嬌生疫苗，在計算效力時，輝瑞和莫德納的數字會更好看。
此外，在不同地區做的試驗，還會碰上變種病毒的問題，有些變種病毒較強、容易傳染，這些都會影響疫苗效力數字。因此有些專家主張，疫苗效力只是一個參考值，把每支疫苗的數值直接比對、判定高低優劣，並不公平。
3. 疫苗效力愈高愈好？
美國約翰霍普金斯衛生安全中心（Johns Hopkins Center for Health Security）大流行病預防專家艾達佳（Amesh Adalja）告訴美國媒體Vox，打疫苗的目的，本來就不是只為了達到零感染，「還包括降低病毒造成的重症率、住院率和死亡率。」要評價疫苗的保護力，效力數據不是唯一判準。
根據臨床試驗的數據，不論是哪一種疫苗，第1劑打完6～7週後，都有100%的重症、死亡防護力。即使打完疫苗還是感染的人，也都能倖免於住院、死亡。打疫苗能降低民眾的重症和生命危險，就算感染，也只是會像是得了一般的流感。
4. 什麼是疫苗效果？跟效力差在哪？
另一個容易混淆的概念，是疫苗效果（vaccine effectiveness），意指在真實世界中，為一整群人接種疫苗後，能對一整個群體產生多少防護力？簡單來說，效力是臨床試驗時的數據，比較適合用來衡量個人打疫苗所獲得的保護；效果則偏向真實世界中施打後，對群體的保護力數據。
「如果一個群體的疫苗接種率很高，當遇到病毒來襲，這個群體的接觸風險會改變。」內布拉斯加大學公衛系教授布雷梅傑（Brett-Major）指出：「即便只是效力（efficacy）中等、甚至效力偏低的疫苗，在真實世界中的防護效果（effectiveness），也都還不錯。」
5. 新冠疫苗施打效果如何？各國打的是哪種疫苗？
要判斷疫苗效果，就必須監看在真實世界施打後的成效：有沒有避免民眾感染、感染後的重症人數、住院和死亡比例低嗎？在以色列、塞席爾、美國、英國這些地方，有超過半數人口都打完1劑，當地疫情的趨勢，就是疫苗效果指標。
● 以色列：疫苗效果95.3%，6月完全解封
以色列去年6月就高價購入輝瑞、莫德納疫苗供國民施打。時隔約1年，目前過半數人口打完2劑，滿50歲的國民中，有高達92%完成接種。不僅上街不必再戴口罩，所有防疫限制也在6月結束，全境解封，回到疫情前狀態。
根據《刺胳針》本月出爐的疫苗效果研究，疫苗在以色列的群體防護效果高達95·3%；住院率、重症率防護力都超過97%，死亡率防護力則有96.7%。如果只看75歲以上的民眾，疫苗的整體保護效果也高達96%。這些數據都與疫苗在美國的臨床試驗一致，為全球打了強心針。
● 塞席爾：全球打最快，確診數照樣暴增
非洲的塞席爾，是目前全球疫苗施打率最高的地方，有64%人口都打完2劑。然而，當地今年春季卻發生奇怪的事：確診數不斷飆升，其中有3分之1都是打了疫苗的人，瞬間引來全球專家關注。
塞席爾使用的疫苗，有57%是中國國藥集團（Sinopharm）疫苗，另43%使用稱為Covishield的「AZ疫苗印度版」，該疫苗由阿斯利康與牛津研發、委由印度血清研究所產製。
確診數暴增的原因仍待釐清，目前專家懷疑，很可能是變種病毒影響了疫苗保護力。今年2月，塞席爾出現南非變種病毒B.1.351。不過總統藍卡拉萬（Wavel Ramkalawan）說，在新增的確診者中，只有非常少數重症住院，「40人裡僅2人需要加強照護」，他認為疫苗的保護力依然顯著。
● 美國：疫苗效果顯著，高齡住院率降94%
去年12月底，美國啟動疫苗接種，種類包括輝瑞、莫德納和嬌生疫苗。如今約半年後，有超過50%成人打完第1劑。根據CDC針對輝瑞和莫德納的疫苗效果研究，疫苗有效降低了94%的高齡住院率（65歲以上）。
另一則針對莫德納疫苗的效果研究指出，打完2劑莫德納疫苗，完全免疫效果高達90%。《紐約時報》報導，當地有過半數州區的確診數下滑，全國單日新增數降到5萬多人，與先前相比掉了26%，接種疫苗的效果顯著。
● 英國：輝瑞、AZ效果差異小，都有70%
2020年年底，英國啟動疫苗接種，是全球首個開打疫苗的國家。英國主要施打輝瑞和AZ疫苗，今年4月加入莫德納疫苗，但莫德納的數量過少，目前還無法評估在當地的效果。
近期發表於《MedRxiv》的研究指出，輝瑞和AZ疫苗在英國的實際效力，兩者數據相差不遠。比起沒接種疫苗的人，都有約70%的感染防護力。研究也寫道，這2種疫苗在打完第1劑後21天，防護效果會提高65%；即便真的感染，也都是輕症。
目前看來，全球目前施打的幾支疫苗，都具不錯的防護效果。不過，民眾施打的意願，除了疫苗效力、實際效果，還會受到副作用的影響。如過去AZ疫苗頻傳血栓事件，導致歐洲多國都暫緩施打，是另一個需要克服的隱憂。
資料來源：Vox、Live Science、The Conversation、Bloomberg、BBC、RacGP
延伸閱讀：
讀者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