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苗可混打？只打一劑保護力多少？台大醫解「5大疑問」

2021年06月26日 11:23

出處／康健雜誌

文／邱淑宜　圖／台北慈濟醫院提供

我國新冠疫苗到貨不穩定，很多民眾擔心兩劑之間隔太久打喪失保護力，也擔心根本打不到第2劑；而目前國內已有AZ及莫德納兩種疫苗，如果指揮中心開放混打該怎麼打？新冠病毒一直變異，現有疫苗有能力對付變種病毒嗎？疫苗打這麼慢國內何時才能解封？5個民眾關心的疫苗問題，國內感染科權威、台大兒童醫院院長黃立民一次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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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第1劑跟第2劑應間隔多久？隔很久再打還有效嗎？

A：政府建議隔8～12週，但即使相隔16週甚至半年再施打，也不必擔心沒有保護力。

國內先開打的新冠疫苗是AZ疫苗，目前政府規定隔8～12週打第2劑，但AZ到貨慢，很多人擔心缺貨怎麼辦？超過8～12週才打第2劑還有效嗎？

「你打了第1針以後，只要你的免疫系統記得這1針，不管隔多久再打第2針，效果都會持續，這是最簡單的免疫學原則。」黃立民說，依國外臨床試驗的結果，間隔小於6週的保護效果是55％，間隔6～8週是59％，間隔9～11週是63％，間隔12週以上是81％，「代表隔了16週再施打第2針，免疫系統還記得第1次發生的事情，整個效果是出得來的。」

那兩劑之間最久可以隔多久？黃立民說，新冠疫苗沒有那麼久的數據，不過以相隔6個月打2針的子宫頸癌疫苗（HPV疫苗）來看，研究顯示，HPV疫苗2針相隔12個月施打，產生的抗體其實比2針隔6個月還高，顯示身體的免疫記憶可以記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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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新冠疫苗到貨慢，很多民眾擔心兩劑之間隔太久施打影響保護力，專家表示無須擔心。圖片來源 / 台北慈濟醫院提供）

Q2：不同廠牌新冠疫苗可以混打嗎？

A ：可以，但先後順序很重要，第1劑打AZ（腺病毒載體疫苗），第2劑可以繼續打AZ或打莫德納或輝瑞/BNT疫苗（mRNA疫苗）；但第1劑打莫德納或輝瑞/BNT疫苗，第2劑仍須打相同疫苗，不能打AZ。

黃立民指出，混打一定不能比原來的打法差，甚至要有更好的效果，否則混打沒有意義，最近一個西班牙的研究，第1針打AZ疫苗的663人，三分之一不打第2劑，三分之二第2劑接種輝瑞BNT疫苗，比較兩組人抗體變化，只打1劑者抗體當然明顯沒有變化，但第2劑施打輝瑞疫苗的人，抗體的幾何平均值從71跳到7,700，幾乎增加100倍，S蛋白抗體從98跳到3,600，中和抗體陽性率從30％跳到100％，顯示第1劑打AZ而第2劑打BNT效果是非常好，提高將近100倍，「這數字已經不能再好了，因為AZ第2劑打下去，抗體上升不到1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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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立民說，目前已經有一些國家建議混打，像加拿大已經在官網表示第1劑打AZ、第2劑可以打AZ也可以打mRNA疫苗；但第1劑如果打mRNA疫苗，第2劑一定也要打mRNA疫苗。為什麼？他解釋，因為mRNA疫苗第1劑的效果只有50％多，必須靠打第2劑把整個免疫效果拉上來，但AZ的免疫原性沒有mRNA疫苗強，因此第1劑打mRNA疫苗，第2劑一定也要打mRNA疫苗才有效，換成AZ對免疫系統的刺激是不夠的，醫學界都知道這樣打下去抗體一定會更低，所以沒有人去做這個臨床試驗。

至於混打會不會增加副作用？他指出，目前看起來混打主要副作用是發燒會增加一點。

Q3：只打1劑有多少保護效果？

A：依疫苗接種覆蓋率及疫情嚴重程度，保護效果從5～6成到8～9成不等。

台灣很多民眾還擔心疫苗青黃不接，打第1劑後打不到第2劑，「只打1劑有多少保護力？」是黃立民近來頻頻被問的問題。

「只打1針的效果有多少，其實取決於當時的環境。」他說，依臨床試驗研究，只打1劑的保護效果，AZ是76％，嬌生是66％，輝瑞/BNT是52％，莫德納是65％。然而蘇格蘭及南韓針對疫苗大量使用但只打1劑的研究顯示，保護效果提高了。

他說，蘇格蘭只打1劑輝瑞/BNT疫苗的保護效果是91％，只打1劑AZ是88％；鄰近台灣的南韓只打1劑輝瑞/BNT是89％，只打一針AZ是86％。顯示疫苗只打1劑的保護效果，與接種時疫苗覆蓋率及當時疫情嚴重程度、防疫手段有連動關係，當疫苗覆蓋率低、社區防疫不佳，打1劑輝瑞/BNT或莫德納疫苗保護效果可能是5～6成，打1劑AZ則是7成保護效果；但如果大家普遍接種疫苗，覆蓋率高、社區防疫佳、社會秩序良好，「因為你被感染的機會本來就降低了，」所以無論打AZ、輝瑞/BNT還是莫德納，保護效果都可能達8～9成，他並指出，「而且很重要的是，mRNA疫苗一定要打第2針。」

（莫德納為mRNA疫苗，一定要打兩劑才有足夠的保護力。圖片來源 / 食藥署提供）

Q4：研究顯示南非變種病毒中的1484K可能大幅影響疫苗效力，那打疫苗還有效嗎？

A：1484K變異株其實並沒有逃脫疫苗的掌握，對付帶有1484K的變種病毒，在新一代疫苗出來前，可以用儘快施打兩劑提高抗體來因應。

黃立民說，1484K是很早就出現的突變，已知這個突變會使中和抗體效果變差，可是很多帶有1484K的變種病毒並沒有逃脫疫苗的掌握，因為光是這個突變是不夠的，像印度及南非變種病毒，在1484K外還有別的突變，所以才會脫離疫苗抗體的掌握。

「然而所謂『脫離疫苗的掌握』是一個量的問題，」他說，目前看起來1484K會減低疫苗效率約6～8倍左右，「如果可以打出非常高量的抗體，比如說打出1,000倍的抗體，除以6還是100多倍，足夠抑制這個病毒。」因此目前英國的策略才會改成趕快讓大家施打2劑，讓大家的抗體高起來，還是有機會把這個病毒擋到一個程度，也能降低重症比例。所以目前遇到變種病毒，第一個策略是把抗體打高一點，第二個策略更好，就是做新的疫苗，不過這需要時間。

Q5：疫苗覆蓋率必須達6～7成才能達到群體免疫，台灣解封路遙遙？

A：當我們疫苗覆蓋率達到3～4成時，疫情會比較好控制。

黃立民說，如果追求百分之百的群體免疫力，疫苗接種覆蓋率要打到8、9成，非常高，但因為只打1劑疫苗也有一定保護力，而且國外經驗顯示，當社區打到3、4成時，就會有感了，「效果就擴散出去了，病毒傳播開始變慢，個案出來的速度也開始變慢，慢得連一般民眾都會有感。」

他說，疫苗當然愈多人打愈好，不過我們也可以合理的、審慎樂觀的估計，當我們疫苗覆蓋率達到3～4成的時候，不是說一定沒問題，可是會比較好控制。